【维勇】你与我,咫尺天涯

从标题就看的出来是虐文

不再是花滑世界强者的二人在普通而残忍的世界如何生活

第一人称视角展现二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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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接受请往下拉↓

 

尼基福罗夫先生去世了。

“毕竟也到了年纪了,老人嘛。”走在我前面的是护士长莫妮卡,作为医院志愿者工作分配的主管,她需要迅速作出判断给我分配下一个工作。整理老人遗物的工作不在志愿者的工作范围内。

莫妮卡的语气很淡,好似有些无奈和惋惜,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习惯后留下的冷淡和漠然。我张了张嘴,也只吐出了一句“我很抱歉听到这样一个悲伤的消息”。

同样的,机械冷硬的话语。

“对了,尼基福罗夫先生去世前写了一封信,他希望你能代替他保管好这样东西。”莫妮卡说着却突然停下来脚步,转身到储物柜中拿出一个包好的,看起来不是非常大的盒子。但盒子的重量却有些超乎我想象的沉重,我有些愣神地说了句“谢谢”,却猛然想起感谢的对象并不是眼前这个人。

兜兜转转数个小时后,像个无头苍蝇的我终于在无意义的帮忙中结束了今天的志愿活动。而我在经历了近一个小时的火车后才终于把尼基福罗夫先生的嘱托带回了家。

盒子里的东西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但我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东西要交到我手上。一本有些老旧的相册,我常常能在早晨看到尼基福罗夫先生抱着它出神地看,但从不打开。

然而打开它的那一瞬间我却懂了,在医院中肿胀的眼眶再次湿润,仿佛厨房里的洋葱气味再次充盈了我的鼻腔,呛得我忍不住落泪。

黑白的照片照的有些不甚明晰,但依旧看的出来那位搂着爱人的银发青年笑得一脸开怀,而那个比他略矮一些的黑发青年则笑得有些腼腆,但也的的确确是喜悦的。在他们身后的教堂神圣肃穆,却在光影的衬托下也终于显出一丝美妙的柔和感。

照片背后记录着一行小字:“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胜生勇利 拍摄于巴塞罗那大教堂”

 

我在尼基福罗夫先生去世前曾和他见过一面。

作为一名喜欢安静的老人,我没想到我会在狂欢1的人群中看到他。尼基福罗夫先生就这么坐在长椅上,却硬生生与身边不超过十厘米的狂欢者隔开,孤独但温柔。

我得说,在我做看护的那段时间里我很少能看到那种眼神中都透露着宠溺与爱意的尼基福罗夫先生。他的确很温柔,不会像有些固执的老人一样找看护的麻烦,有时甚至会为我着想;但那种关怀很冷,是一种你不会进入他的世界的疏离的情感。

他坐在长椅上,缓慢而坚定地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金色戒指,然后为自己套在了右手无名指上,最后还满怀爱意地吻住了那枚戒指。整个过程神圣而庄严,仿佛是一种仪式,让人莫名着迷。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专注炙热,他居然发现了我,目光相撞下我有些尴尬,仿佛撞破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一样。他看了看我脖子上挂着的单反相机,向我招了招手。

狂欢的人群有些拥挤,我花了一段时间逆流而上坐到尼基福罗夫先生身边。

“尼基福罗夫先生,非常抱歉。”还不等他说什么,我决定先道歉,“我是作为墨尔本大学的校报记者,这次是想来做一些采访。刚才的注视实属无意。”

“我并不在意。”尼基福罗夫先生摆手,我这才注意到他衣着整洁,脸上手臂上也并没有像其他狂欢群众一样印着彩虹,他甚至连象征的彩虹旗都没有拿,这实在让人费解。

“尼基福罗夫先生,我认为您的身体可能不太适合这种狂欢,说不定莫妮卡护士长现在正在担心。”综合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也许是我故作严肃的脸在这片欢乐的海洋中显得十分奇怪,他盯着我看了一眼,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先生,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尴尬的情绪连带着灼烧感再次涌上我的脸庞,我清了清喉咙,大声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只是你这种多管闲事的性格让我莫名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听到了我“这不是多管闲事”的自语,尼基福罗夫先生再次笑了起来。

“他是我的伴侣。”

“他?”我因着这称谓愣了一秒,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尼基福罗夫先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对不起,我为我的胡乱猜测而感到抱歉。”

“你不必如此。”尼基福罗夫先生再次摆手,但这一次我脸上的烧却不是那么容易降下去,“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爱人很像。”

“一样喜欢在没有错的时候先道歉,一样对我的身体状况非常关心。”尼基福罗夫先生摩挲着刚刚戴好的戒指,眯着眼看向人群,“这难道是东亚人的共同特点?”

“先道歉倒是可以理解,但对于身体状况的关心,我认为这只是出于我是您的护工这一身份赋予的责任感。”

他半晌没说话,我转头看了看他,也决定什么都不说。我常常能在他抱着相册时看到这样怀念且充满悲伤的眼神,这不是一个打断他人的时机,哪怕他现在的情绪与周围高涨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不去采访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尼基福罗夫先生才终于回神,他看着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我,不解道。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回答,“刚刚您陷入沉思的样子让我感觉也许今天不适合采访。”

“同性婚姻合法化让支持这一提案的人热情高涨,很多人也许需要一个给自己或是伴侣的时间来感慨,回答问题什么的可能会打扰到他们。”在尼基福罗夫先生询问的目光下,我接着说,“再说我只是个校报的实习生,前辈他们也许能拿出更好的报道。”

“如果我愿意接收采访,你会问什么问题呢?”尼基福罗夫先生的提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目光中的真诚让人感觉这不像在开玩笑。

“同性婚姻合法化给你们带来的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我权衡了一下那位爱人的身份情况,选择了一个最不会刺激到尼基福罗夫先生的问题。

“你认为呢?”尼基福罗夫先生笑着将问题反抛给我。

“我认为的话,也许是财产的分配问题以及家族的认可这样的。”虽然我承认我投了支持票,但很多深入的问题我根本不算了解。

尼基福罗夫先生摇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对我来说,能在所有询问‘你是谁’的时候堂堂正正的说出‘这是我丈夫’而不是含糊其辞的‘这是我朋友’才是这个法案最合理的地方。”

我顿了顿,没有提出下一个问题。我隐约觉得,尼基福罗夫先生接下来可能要讲一个有关他的爱人的故事。

“所以,你愿意听我这个老人讲讲他的故事吗?”

 

他们的相遇充满偶然。

大学的欢迎日总是热闹非凡,那种洋溢着热闹的氛围往往能让人不自觉地与他人成为朋友,但两人都没想到在未来的岁月中竟是对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几十年前的澳洲对同性恋并不友好。同居的二人常常莫名其妙地接受警察们的所谓“调查”2,在邻居们不算亲切的问候中度日,他们甚至还会因为同样是同性恋的人被推进河里而感到痛苦3,毕竟那些新闻说不定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他们同样也会因为一些对方的一些小举动而感到暖心与幸福。有时候一杯带着暖意的咖啡,在雨夜中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一个装饰得无比漂亮的圣诞树都能让他们在压抑的气氛中笑出声。

他们也曾大胆过。在茂密的树林中接吻,在没人注意的街角十指交叉。

他们不曾后悔。

 

局势一天天变好4,他们终于能坦诚地公布自己的情感,虽然没有“家人”的称呼,但两人的情感却比家人这种情感更浓。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会出事。

 

胜生勇利突然病了。

维克托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一直被勇利盯着,喝酒也好,不注意饮食习惯也好,到了冬天会穿的很少出去也好,都是自己,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注重养生的,比自己还小4岁的勇利得了重病。

澳洲的医疗水平不差,但勇利的病却毫无起色,甚至越来越差。不得已,维克托决定为勇利安排手术,但当医生问起自己的身份时,那一句在嘴巴里滚过无数遍的“伴侣”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这时维克托才清醒地意识到在这个同性婚姻依旧不合法的社会,他与勇利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他俩的一厢情愿。

勇利最终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手术也完成得很成功,但这依旧没能缓解他的痛苦。

在维克托的安排下,远在日本的、胜生勇利唯一健在的亲人被接到墨尔本。纵然在医生的保证下,这场手术完成得很成功,但维克托就是感到不安。

癌细胞还是扩散了5。这一个宛如晴空霹雳一样的消息瞬间击垮了胜生真利的心理防线,相比之下维克托却站的笔直,但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勇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但哪怕睡去却依旧紧蹙眉心,维克托不敢继续增加镇定剂的剂量,却又忍不住在他痛苦的时候偷偷溜到盥洗室捂嘴垂泪。一向不信教的维克托生平第一次有了去教堂祈祷的愿望,恳求上天能把爱人健康地送回自己的身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维克托常常产生绝望的错觉——他的勇利其实早已离开的事实。

但他还是没能留下,任凭他的爱人哭哑了嗓子也没能将他唤醒。

 

人们常说,让一个人崩溃的往往不是葬礼,而是葬礼完成后回到家看到的,那人留在桌上的半杯水。以前的维克托还不能理解,认为这不过是诗人骨子里的忧郁造作,但现在他却在回到两人公寓的瞬间破功嚎啕。周遭的一切与勇利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好像维克托只要再大声喊上一句黏糊糊的“勇~利~”,那人就会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然后一脸无奈地接收他的爱抚与亲昵。

但事实却不是梦境,包里那张薄薄的死亡证明书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似乎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看到勇利和自己的合照时再一次漫出眼眶,一切美好的日子都仿佛被时光带走了色彩,定格成照片上的黑与白。

 

纵使勇利在世时从未和维克托讨论过死后葬在何处,但维克托其实是知道的,勇利怀念故乡。

或者说,这是每一个游子的通病,故土难离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

可真利却一反常态,态度强硬地拒绝了维克托“送勇利回故乡”的建议,决意将他留在墨尔本。在听完真利的解释后,维克托终于忍不住又一次痛哭出声。

她说,谢谢他代替勇利的家人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照顾她那不省心的弟弟,谢谢他从相遇开始就不遗余力地爱着他,所以,她答应勇利不葬回故乡这一“胆大妄为”的遗愿。

“因为他不希望离你太远。他怕走的远了,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勇利离开不久,维克托的身体素质也迅速下降,即便他依旧过着和以往一样的健康生活。在去年冬天,维克托先生住进政府资助的医院,因为他答应勇利会好好走完接下来的岁月,直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天。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相当平凡的人,一个毫无波澜的一生,但此时的我却久久没能从这个故事中走出来,眼眶有些痛,但泪水却始终没能落下。

“那,维克托先生您最终也会留在这片土地上对吗?”

“会。因为他在这里等着我。”

“那维克托先生的家人……”猛然意识到所提的问题逐渐触及个人隐私的范围,我有些收不住脱口而出的问题,“对不起。”

“不,我也很久没有与他人说说心里话了。我很高兴你愿意陪我这个话多的老头子聊聊天。”维克托先生还是没有在意我近乎无礼的冒犯,反倒这样对我说。

“他们不会在意我的。”维克托先生再次将目光转向依旧处于喜悦情绪中的人群,神色淡漠。

“我爱着我的国家、我的家人,但他们却让我感到害怕。”

这回轮到我说不出话了,俄罗斯对待同性恋的态度让我这个持中立态度的普通人都感到心寒,更别提很有可能经历过那些黑暗的维克托先生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次庆典,不愿离去,喧闹的乐音更是将人们的情绪推到高潮。手心中的汗水让我几乎拿不稳这个大家伙,但我却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身在此处的意义。维克托先生的故事的确可以成为一篇不错的报道——关于走过艰难岁月的一对夫夫的love和life的故事的确能吸引很多人,然而我却不准备将它如此轻易地付之笔端。

低头的瞬间,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我爱人送给我的,他先告的白。”谈到这个戒指,维克托先生再次露出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真是的,告白也是他先,戒指也是他买的,怎么平时这么笨的一个人,却偏偏在那天开窍了呢。”

“好希望能给他一个像Tim一样高调的求婚6,可没想到这回又是他抢在了我的前面,这个小猪真是。”回忆起甜蜜往事的维克托先生有些忍不住扶住了额头,笑骂道。

“您指的是议员Tim对他的同性爱人Ryan的告白?没想到您是这么浪漫的一个人。”我眨了眨眼,感觉与维克托先生的对话有些颠覆我对他之前的认知。

“还有,关于这个戒指。明明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说是护身符,我也就随着他了。”

“那您今天换戒指是为了什么?”我有些好奇,毕竟澳洲移民的种族太多,习俗各不相同,很少有人会在戒指的戴法上产生分歧。

“在日本的习俗中,他们把戴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视为结婚戒指,但在俄罗斯却恰恰相反。当时我也刚来澳洲不久,熟人大多都是俄罗斯人,为了不引起误会,他说两个人把戒指分别按对方熟悉的方法戴着,这样即使有人问起也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从来总是为我考虑了太多太多,让人怎么能不去全心全意地爱他。”

“但他不知道,自从我与他成为恋人开始,我就再也没与那些歧视同性恋的人有所来往。”

“今天把戒指换到右手,算是作为一个俄罗斯人的一个小小私心吧。”维克托先生说着,再次举起右手吻住戒指。

阳光穿透戒指与嘴唇的缝隙照射在我的眼瞳上,在那一片绚烂的足以让人失明的光斑中,我却清晰地看见维克托先生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结婚了。”

 

                                                        -The End-

 

  1. 2017年8月,澳洲联邦政府出台全民公投计划。截止2017年11月7 日,占总人口的65.6%的澳洲公民参加公投,最终结果61.6%赞同,38.5%反对。其中赞同票占比最高的是首都领地,其次是维多利亚州(这也是为什么把维克托和勇利安排住在墨尔本的原因)。2017年12月7日,在154票对4票的压倒性胜利下,澳洲正式成为第27个将同性婚姻合法化写进法律的国家(和地区)。

  2. 上世纪70年代的澳洲对待同性恋的态度很不友好,可以这么说,同性恋在当时的澳洲本身就是违法的。那个年代,如果有两个男人同居,而垃圾桶里有一罐打开的凡士林,警方都有权进屋检查。甚至对于有同性恋倾向的人,他们还会出警去监视他们。被发现的同性恋会被警方言语侮辱,被殴打,甚至被扔入河中。
  3. 1972年5月10日,阿德莱德大学的法学教授因为一句带有如此倾向的一句话被警方如此戏耍,最终溺毙在托伦斯河中。此事一出引发民众的愤怒,他们开始上街抗议,媒体也开始发声,那种对待同性恋的做法是否正确。人民的呼声越来越大,最终通过了“同性无罪法”,为40多年后的同性婚姻合法化奠定了基础。
  4. 1997年,澳大利亚全国实现同性非罪化。(其余见上)
  5. (这里无关历史,只是我想为医生辩护的话——为什么手术成功病人却还会死去?)现代医学并不能治好所有的病,更何况康复率极低的癌症。因为癌细胞的迅速增殖与变态的生命力导致癌细胞几乎无法被完全除尽,他们非常容易转移再生长。

  6. 自由党议员Tim Wilson在发言结束后当场向自己的同性爱人Ryan Patrick Bolger求婚。


 

文手有话说:


其实,我想借这篇文章说说我的心里话。我赞同同性婚姻合法化,因为希望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不会因为性别的原因而受到旁人的非议。但这个决定是基于我个人并没有与同性恋群体有所冲突的条件下产生的,同性婚姻的合法化会改变很多东西,包括家庭格局,社会伦理,甚至严重点说会颠覆宗教教义,甚至在有一天,我们将不得不为这个合法化改变法律。因此这个合法化我认为应该被重视,哪怕我们需要等很久。


再说说因为没有这个婚姻合法化而产生的同妻同孩问题,在写这篇文前我去查阅了一些关于同妻同孩的报道,也阅读了很多不同的人关于这些报道的看法。看完后我觉得这些悲剧的造成都源于处于悲剧中的人都是“受害者。被家庭压抑的同性恋者是受害者,得不到另一半关爱的妻子或丈夫是受害者,夹在其中的孩子则更为无辜。我无法预言是否同性婚姻合法化后能拯救一部分人于水火之中,但我希望这个法律能改变一部分人的观念,能将原本不应该由一个家庭背负的伤害减到最少。

 

这篇文章我差不多写了有两个月,一是因为学业实在繁忙,二是因为经常写着写着没有灵感然后把之前写的全删了,三是因为需要查很多资料,文章末尾给出的资料来源于网上给出的信息。

文中的“我”的原型是根据我自己写出的,代表了一部分我对这个法律条文的看法。而老年的维克托能在短时间里与“我”说上话是因为“我”作为志愿者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并认为“我”的性格与勇利在某些方面相似才愿意敞开心扉与“我”对话。文中两人讲话的地点我安排在墨尔本市中心的维州图书馆外(因为那里位于狂欢的中心),我本人并不是墨尔本大学的,选择这个学校是因为离得近。(其实本来准备写阿德莱德大学的,结果觉得实在不符设定,就放弃了)

其中有很多的情节我尽量还原真实情况,如有差错。。。。。。那就当我写了个BUG吧,请无视。

总之就是这样一篇文章,希望大家能在评论区留言告诉我你们看完这篇文章的想法。【感觉这篇文章写得有点沉重,下回还是恢复以前逗比的文风写点温馨甜蜜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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